,等空闲了就来看贺西洲。沈星微就抓着手机站在门边往里看,看见两个医生各自分工,一个挂药袋一个给贺西洲测了体温,很快就给他扎上了针。
途中贺西洲翻了个身,眉头紧皱,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他似乎以为沈星微已经离去,在扎针完毕之后就躺在床上不再动弹,没有再发出声音。
因为贺西洲正在高烧,家庭医生就在门口告诉了沈星微一些怎么帮助病患能加快降温速度,让他身体稍微舒服点的方法和注意事项,还留下了消毒酒精,其后离开,并没有向沈星微收取费用,倒是让她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沈星微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等到贺西洲的房间换风完成后就去接了热水,找到他需要吃的药,再去卫生间找了个盆接了水然后从架子上拽了块毛巾端到他的房间里。忙活了十来分钟,贺西洲已经在极其不舒服的身体状态下睡过去。
药水正滴着,医生说这个药会让血管很痛,所以下的速度要非常慢才行,但沈星微见贺西洲紧皱眉头,显然是很难受的样子,于是又将药水速度调得更慢了,走过去喊了他两声,见他没有回应,就将盆里的毛巾拧得半干,在他手上擦拭。
医生说贺西洲身体温度太高,药水一时半会如果起不了效用,就用酒精与温水混合,再去擦拭他的身体。沈星微照医生所说,拿着他没有打针的手,缓慢地擦着手心。
或许生病的人看着都有几分可怜,而且他还是独居这里,很难想象他就以这样的状态在家里闷了三天,被丢在床上不管不顾,电话打不通,也没人来看他,任他高烧到身体滚烫。这样看来,家境优渥,受那么多人喜欢的贺西洲,也是有可怜的
一面,或许他嗓子渴得无法说话,也没办法喝一口水。
所以就算沈星微总说贺西洲这个人很讨厌,却还是在擦手心的时候放轻了力道。
贺西洲在扎针的时候还有一些意识,等人走了关上门,周围安静下来,他以为这座房子又剩下了他一个人。想到沈星微刚才听到病情会传染时的反应,也猜想着她应该已经离开了,毕竟这病看起来很凶猛。
贺西洲迟钝地想,应该在离开前朝她要一杯水喝,因为他现在实在是渴得嗓子难受,感觉已经很久没有摄入水分了。但浑身的不舒服又让他一点想动的念头都没有,他就这么躺着,难得感觉这上下二百平的房子有些大了,空旷无声,只剩他一
人。
在灼烧的痛苦中,贺西洲昏昏欲睡,好像听到了房中有异响,但眼皮又沉重得无法睁开,只感觉身边????,似乎有人来了。
贺西洲断断续续地猜测是不是家庭医生还没走,忽而感觉手被人抓起来,湿润温热的毛巾贴上来,用极其轻柔的力道在他掌心擦拭,然后顺着手腕往上,在他的颈子处也擦了个来回。
很快一股清凉就附着在他的皮肤上,让他逐渐有些清醒,有几缕头发仿佛从他脸颊扫过,带着一股很浓郁的香味。这样的香味对贺西洲来说竟然不算陌生,因为是沈星微身上独有的那种,廉价洗发露的味道,他却觉得很香。
贺西洲支起精神,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沈星微坐在床边,正抓着毛巾沿着他的脖颈往下擦。她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认真专注的眼睛,好像在做什么很重要的工程,柔软的毛巾顺着他的脖子往下,留下湿热的痕迹。
贺西洲病得稀里糊涂,静静看着沈星微的眼睛,好像心头猛地一软,悄悄塌陷了一角。
沈星微还怕吵醒睡得不安稳的贺西洲,小心翼翼给他的脖子擦完之后,下意识往他脸上看了一眼,却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十分安静的,用那双烧红的眼睛看着沈星微。因为生病,他的眼里蒙上一层水雾,看起来油润黑亮,在暖光的照耀
下比平时多了几分温柔,多情似水。
沈星微一下就被他攥住了目光。
20、第 2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