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喝了几大口,忍着吞咽的剧痛把水杯喝空,才说:“手机。”
沈星微理解他的意思,把他的手机拿过来,看着他打开之后给谁发了信息,然后关掉手机看她,床头的夜灯照在他的侧脸,照出眼底里的专注。
沈星微被盯得有些不自然了,从前并没感觉贺西洲的视线那么炙热,她转头略略躲避,往药袋上看了看,说:“你的班长今天找了人向我问你的情况,我刚刚给她回了信息,应该会帮你请假。”
已经大半个小时过去,但药袋只下了一半,剩下还有几袋不知道要打到凌晨几点钟,她想了想,然后自己做了决定,“我今晚要睡在你家,我看见你家有客房,我可以睡吗?”
问是这么问,要是贺西洲说不可以,沈星微就打算一拳把他打晕。因为她是出于好心帮他换药才决定留下来,如果贺西洲这么不知好歹,她觉得也不用再打针了,不如直接烧成脑瘫。
谁知贺西洲听了双眼一亮,马上就点头,甚至忍着嗓子的痛苦用语言发出肯定,“随便睡,睡我头上都行。
“你知不知道这个房间里全是你的病毒?”沈星微说着,就从兜里拿出了酒精喷雾,往周围喷了喷,好像把贺西洲当成一个巨大的病毒处理,不解气道:“真是活该。”
贺西洲都不知道从她的嘴里听了多少句活该了,弯着眼笑,好像真的挺开心的样子。
沈星微不知道他在开心什么,脸皮真厚。她转身离去,径直离开了贺西洲的家,打算回去拿套换洗的衣裳,然后顺路再给贺西洲买一些饭,当然,需要贺西洲自己掏钱。
她买了粥之后给贺西洲发信息,“喂,我给你买了粥,还买了一些口罩和酒精喷雾,一共72块钱,给我转。
发完之后又打字催促:快点。
很快贺西洲就发来了一万元的转账,并发了个谢谢的表情包。
沈星微吓得手机差点摔地上,看得眼睛发直,立马发语音骂他,“你脑子烧糊涂了?一共72,72懂吗?一个7加一个2。”
贺西洲发来信息,故意打岔:7加2不是等于9?
沈星微语音回:“你是不是有病?”说完又想起来他现在确实有病,还病得不轻。
贺西洲又回:保洁阿姨来清理干净后,你就用这个钱去结账,让她顺便把地毯换了。
鉴于贺西洲现在的身体状态,沈星微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收下了这笔大额转账,然后走了几分钟进了贺西洲的家里。保洁阿姨是个中年女人,打扮得干净得体,手脚很利索地在清理客厅,沈星微对她说把地毯换了,然后坐在客厅的餐桌旁看
着她打扫。
不是沈星微刻意要怀疑,只是这个屋子的主人躺在床上起不来,只有沈星微在客厅,贺西洲家里的东西应该都不便宜,她坐在这里看着,一方面是防止后续贺西洲丢了什么东西引起纠纷,一方面也是要看保洁有没有打扫干净,毕竟是花了钱
的。
保洁动作很快,话也不多,跟沈星微随口聊了两句之后就开始闷头干活,看起来不像是按小时收费的,而且对这个家的构造很熟悉,应该是经常来打扫。她将踩脏的地毯拖去卫生间洗了之后就算是结束了工作,对沈星微笑了笑,然后夹着自己
的包就走了,并没有提出要钱。
沈星微愣了一下,追上去说:“阿姨,你还没收钱呢!”
“不用,小贺直接在微信上就给我结账了哈。”保洁说道。
沈星微这才反应过来又被贺西洲给骗了,于是拎着粥怒气冲冲地上了楼,看见他闭着眼睛躺在那,手里攥着手机,于是走上前将粥往他床头桌上重重一放,“骗子,起来吃饭!”
贺西洲很快就睁眼,动了动,可能是想说话但是嗓子不允许,就低头在手机上给沈星微发信息。
沈星微的手机响了也震了,但她故意假装不知道,把饭盒打开说:“不吃就饿死你,我才不管。”
贺西洲又低头给她发信息,手机响了好几声,沈星微不理会,他就指了指沈星微的口袋,“看。”
“就不看。”沈星微存心气他,撕开一次性餐具的包装,把勺子插在粥里。抬头一看药水已经快要挂完,她就决定留下来等上一会然后给他换药。
贺西洲又给她弹了信息,见沈星微是故意不理,就放下了手机,转头乖乖地喝起粥来。虽然嗓子剧痛,但他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进食,要不是这两天挂了营养液,他怕是要活活饿死。
沈星微站在一旁,看他拗着身体,以很怪异的姿势凑近桌边喝粥,打着针的手也不受控制地倾斜着,挤得固定针头的胶布都松散。这样大的个头蜷在床头,低眉顺眼的,看起来真是可怜死了。
她把贺西洲的药先换了,然后端起粥碗,板着脸,语气也不算好地说:“你坐好,我喂你吃。”
贺西洲坐好,抬眸看她,吃了几口粥多少有些适应了剧痛,开口问她:“你在生气,为什么?”
“因为你骗我,你说转给我的钱是给保洁阿姨付账的。”沈星微舀了满满一勺粥,送到他嘴边,又说:“我不要你转的那些钱,我自己有钱。”
她看起来很认真再说这话,虽然口罩遮住了半张脸,但浓黑的眉眼被暖灯照亮,显得眼眸亮盈盈的,不难想象她此刻脸上那较真 -->>
21、第 2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