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眼睛暖暖的、痒痒的,她睁开眼,见到洞口外早已是天色大亮,司马昱正在翻转篝火上的野味。
见她醒来,他立刻上前宠溺地捏捏她的小脸,“小懒猪快起床了,太阳都照屁股了!”
她羞涩地打掉他的手,娇嗔,“你才是猪,咸猪手往哪放!”说着披上衣服便向洞外走去。
“哎,我给你烤了野味,你去哪?!”司马昱在她身后喊道。
“知道了!我去洗把脸。”她头也不回地说道。
初春的暖阳晴朗而耀眼,她努力了好久才慢慢适应洞外明亮的光线。终于寻到一个小水塘,塘水清澈而幽深,自己的倒影隐约浮现在水面。静静打量自己,她发现自己的容颜似乎老于昨日。刚穿越来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转眼之间,已经快过了第六个年头了……
温热的手掌覆在自己肩膀上,回眸,是司马昱柔和清浅的目光。
“干吗一个人发呆?”司马昱探究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感到时光转瞬、容颜易老。”她轻叹,眸子好奇地凝视住司马昱,“司马昱,如果我只是一个又黑又丑的昆仑奴,你还会爱上我吗?”
她的问话顿时让司马昱爆发出一阵促狭地轻咳,只见他一脸坏笑地看着她,眨眨眸子,戏谑地说道,“那样的话,本王或许会再三考虑一下。”
她顿时一阵气结地瞪住他,狠狠地拧了他胳膊一把,“你说什么?!你敢不爱!”
“哎呦,拧得人家好痛!既然都知道答案,干吗还问?分明是对本王的不信任,也是对自己的不自信!”司马昱眼神埋怨、悻悻地说。见她有几分怅然若失,他连忙揽住她的腰身,“我是逗你的,这都看不出来吗?不管若姝以后老了变成什么样子,哪怕是个弯腰驼背的小老太太,本王都不会嫌弃的,本王会一辈子在你身边,放心吧!”甜蜜地说着,额头与她的额头紧紧依偎在一起。
她暗自欢喜地笑笑,粉拳落在他的胳膊上,羞怯地娇嗔,“讨厌,你才会变成弯腰驼背的小老头呢!”……
几天来,二人一路向东,白天赶路,夜晚休整,若是恰巧遇到城镇,还能找个客栈落脚,若是赶上郊野,就也只能露宿野外。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打打闹闹,日子过得倒也有趣,路程也不至于看上去那么难熬。眼看二人到达了汝南,再往前过了淮南,就离建康城不远了。
“若姝,我身上的银两好像用完了。”一家客栈前,司马昱在袖中左掏右掏,最后一脸无奈地耸耸肩。
“呃……”她这才想起来,两人一路上吃喝住行几乎全仰仗他埋单,他身上的钱又不是多的花不完,能支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富得流油了。
只见司马昱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摘下腰间的玉佩,转身便向街道一旁的当铺走去。
她一把拦住他,冲他神秘地眨眨眼,“你那玉佩可是皇族之物,被人发现当掉可是要受罚的!我有办法,你配合我一下,随便做几个动作就好了!”她边说边走到大街中央,冲过往的路人扯开嗓子,“各位大爷、大娘、叔叔、婶子、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小女子这厢有礼了!我们夫妻二人路过此地,靠卖唱筹个盘缠,还请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经她这高声一喊,四周立刻聚集了不少观众。司马昱饶有兴趣地凝视着她,唇边露出一抹浅笑,只听她放开歌喉唱道: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绿水青山绽笑颜
从今再不受那奴役苦
夫妻双双把家还
你耕田来我织布
我挑水来你浇园
寒窑虽破能抵风雨
夫妻恩爱苦也甜
你我好比鸳鸯鸟
比翼双飞在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