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可如果你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却没有办法帮你解决,那我就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郗禾心中些微的动摇很快又平静下来。
原来特权离她这么近。
郗禾之前以为特权是像孝随琛他们上层家庭的专属,原来她也可以依靠特权手段解决问题。
可如果这么做了,那她之前拒绝孝随琛有什么意义?她和高?月那种恃强凌弱的人又有什么分别?
郗禾拿起温热的毛巾,盖住肿胀发疼的眼睛,沉默了好一阵子,最终闷声说:“不用了。”
她感受到郗明捧着她的手握紧,显然是在担心。
“这次我想试试自己解决问题。”郗禾放轻语气,声音嘶哑地开起玩笑,像是虽然难受,但即将雨过天晴,“希望没有用到爸爸的朋友的时候。”
“那你有什么打算呢?”郗明担忧地问。
郗禾想了想,模糊地说:“之后学校里有个竞选,我可能会很忙。”
“好,但你如果遇到了自己处理不了的事,一定一定要和我说。”郗明见她有打算,温和地拍了拍她的脊背,轻声说。
“嗯。”
郗禾点头,思绪已然飘向了她并没有清楚地说出来的评选。
学院女王评选。
乍一听有些像选美比赛,实则不然,是由圣德皇家学院校委主办,校董事会指导并协助出题,考察学生成绩、品德、素质以及人脉的综合考试。
竞选成功的人不光能有诸多活动的优先权,还会拥有和学生会长直接议事的权利,且特别拥有一票否决权。
历代的学院女王都有非常漂亮的履历不说,还是代表学院出席多校活动和媒体采访的常客。
可是。
这对于大部分圣德学子都无伤大雅的条件,对于禾而言却极其麻烦。
但这一次,她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唉。
一声哀叹,突兀地在偌长的餐桌上里响起。
重瓣花吊灯明亮莹透,恰到好处的光线落在下方桌边的孝随琛脸上,把他郁闷哀叹的脸都衬得俊气非凡。
绛色系的地毯带金纹,宽阔非常的厅室中央的桌子上铺着洁白的桌布,齐整得没有一丝褶皱,让强迫症都赏心悦目。
桌上只坐着三个人。
三人旁边不远不近的地方各候着一排白衬黑衣的侍者。
桌子的另一侧,一个指挥背对而立,他面前的小型交响乐团正随着他的动作奏乐,演奏着风格偏柔和的经典曲目。
孝母坐在孝随琛正对面,听到自家儿子发出的第三声叹息,手里的刀叉停滞,美目一抬:“这是怎么了?”
“他能有什么事?”孝父不以为然地开口,“他别整日给别人添麻烦就不错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孝母扫了眼孝随琛盘子里被搞得黏糊糊的鹅肝,“学校里有什么你解决不了的事?”
“我??”孝随琛抬起头,刚张开嘴,看着孝母审视的目光,又硬生生按捺了下去,低着头继续残害食物:“没有。”
“?”孝父瞠目。
好小子。
“说来也要到学院女王评选的时候了。”孝母似随意地感慨了下,“真怀念,也不知道到时候舞会上会不会来邀请我们家随琛。”
她作为圣德学院的校董之一,又很是中意这个持续了多年的校园活动,也特地抽空参与了出题。
却没想到这句话又如箭矢刺了孝随琛一下,不致命,但很痛。
孝随琛心梗了一下,依旧无话可说。
“随琛如果没有话要和妈妈说。”孝母接过旁边男仆递过来的软巾,擦拭完嘴唇,缓缓抬起眼,露出一个温柔而危险的笑容,“妈妈可是有话想和你说的。”
孝随琛脑子里现在一团乱麻,即便直觉敏锐地感觉他妈有股风雨欲来、秋后算账的架势,也只是抬头无知地“啊?”了一声。
“妈妈最近听说你在圣德里大肆找一个女孩子,还没找到。”孝母说。
“我找到了!”孝随琛睁大了眼,当即回道,像是想证明什么。
“哦?”孝母细眉一挑,好奇地问,眼里尽是洞察,“是她自愿被你找到的吗?”
“她,她......”孝随琛像是被戳中了七寸,脸涨得通红,挺着脖子想解释却怎么都说不出话。
原本只是郁闷的神态变成了不服不行的愁苦。
雪白瓷盘里被他捣成糊的鹅肝承受了孝随琛的一切怨气。
孝母的话一针见血地揭开了孝随琛心底的芥蒂和憋闷。
他知道瞒不过作为校的亲妈,毕竟他找人找的风风火火,谁人不知,还找了好一段时间。
即便事实听起来很荒唐,只要是有心人就能看出来,孝随琛所谓的心上人并不想被他找到。
这个神秘的女人究竟是谁,在学院里议论纷纷了许久还没有个定论。
桌上的三人一人笑,一人闷头不说话。
气氛不恐怖但多少带些尴尬。
“没事的。”孝父霎时间好像突然共情了自家儿子,无奈地看向孝随琛。
孝随琛刚蔫蔫地抬起头,以为孝父要给出什么有效意见,就听到他语重心长地说:“你妈当年也不怎么喜欢我,你看开点,多亏了你妈的基因,你现在可比你爸当时要好看。”
哪怕 -->>
16、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