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也会爱上罗斯玛丽吗?”
融星恽瞳孔一缩,倏地转过身,就看到了谢樾平静的背影,下颌一下子绷紧,本就皎白的脸色透着阴沉。
谢樾猜到了?仅仅因为一只猫?
还是他在诈?
融星恽虽厌恶郗禾这诡异的天赋,但不会去质疑客观事实。
即便未并没有主观意愿,也会被动,不断地吸引着其他人的靠近。
谢樾对郗禾的态度,真的有他表面上那么风轻云淡吗?
当谢樾坐在郗禾正对面的时候,究竟是他自己决定坐在那里,还是潜意识已经受到了郗禾的影响而不自知?
融星恽感受着徐徐的空调风落在肩背上,竟像是刺刺的霜,凉得让人心悸。
他再没理会旁人的视线,迈着修长的双腿,快步朝图书馆外走去。
图书馆正接林荫广场。
广场中央建有一个圆形喷泉池。
香槟色的大理石绕一圈,水内立起数座雪白的天使雕像,或持利剑,或举权杖,晶莹剔透的水珠落在其上,仿佛神赐的
水池正中央的大圣杯雕塑是纯正的金色,往下流出的水流在内壁和池底的映衬下,折射出奇异的酒红色。
如葡萄酒般色泽的水池里,有不少闪烁着的金币。
这座水池也被学生们当做许愿池,每当考试前或恋爱时都会有人朝里面金币。
为免阳光直射,展示成绩的公告屏就在喷泉池正东边的白色拱形走廊里,距离图书馆正门不到十五米。
郗禾拎着手里这只毛茸茸的罪魁祸首,火急火燎地跑进了林荫走廊里。
圣德学院的各大考试成绩会优先于午后两点先在公告屏公布。
半小时后才会姗姗来迟地同步到校园网,供各方查询。
想要第一时间看到,就一定要蹲公告屏。
公告屏下方已经有十来个人了。
郗禾想把手里这只猫放下,又怕它不小心被被人踩踏到,转头失主反而找她麻烦,最后只得当个任劳任怨的搬运工,抱着它往公告屏走。
公告屏还在倒计时。
人群中。
谭蓉蓉像是有人形雷达一样,光是听到脚步声,就判断出了来人,充满敌意地转过身看过来。
期中考试的排名就是战绩。
对学生而言尚且如此,对郗禾与谭蓉蓉特招生而言尤甚。
“我有时候真佩服你,毫不犹豫就用手段把同年的其他特招生逼退了学。”谭蓉蓉走出来,盯着郗禾讽刺地说,“现在其他特招生私下说我,也没见他们说说你这个罪魁祸首啊。”
她一开口就充满了硝烟味。
惹得原本或看着手机或等屏幕倒计时的同学难免朝她们这边瞅了瞅。
这个时候专心等成绩的人,大多不是特别关心别人的情感生活。
但现在实在无聊,有戏不看白不看。
关键戏台子上的还是两个有名有姓甚至记得脸的特招生??年级前十。
“退学?”郗禾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手臂有些无力,让猫将身体扒在她肩膀上,以免吵架失了气势,不卑不亢地澄清,“你是说你那两个把我锁在教堂里,还毁坏了公共财产的朋友吗?"
郗禾说这句话时,谢樾恰好走下图书馆前的石砖台阶,根本没走几步,这句话顺着风钻入他耳里。
谢樾步子一顿,目光落在了郗禾纤瘦但挺直的脊背上。
………………他知道这件事。
让两名特招生在非成绩问题时退学并不算小事。
当时风纪部呈递给谢樾的那份报告里,非常清晰地指出了那两名特招生霸凌同学,败坏学校声誉,损坏教堂公共财务,并附有监控记录和人证。
为保护学生隐私,递给谢樾的报告里没有指出受害者是谁,他当时看过认为没有问题就通过了。
现在回忆起来,报告里的人证是教堂里的圣职者。
再精确一点,那个人证是融家麾下同盟子家族的子弟。
“星恽。”谢樾听见背后的脚步声,平静地说,“是她。”
这件事是真的无误,只是推进的顺利得可怕,甚至于报告上所谓的人证都不一定是本人。
那是谁在教堂里,猫黏人的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
身后的脚步声一顿,仿佛无声的答案。
倒是公告屏旁的人立即就看到了从图书馆里走出来的谢樾和融星恽,睁大了眼,嘴上不说,手上不停地开始扒拉旁边的人。
生怕旁边的朋友没看到P4里最少露面的两位齐聚在此的场面。
哪怕不冲着身份,冲着这两张脸也值得看看啊!
正面对郗禾的谭蓉蓉,恰好也看到她身后的两人,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大脑发麻,甚至有些不寒而栗。
让那两个人退学的信函是学生会的风纪部发的。
谢樾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谭蓉蓉脸色变了变,审视又厌恶看着郗禾。
郗禾依旧戴着那副沉甸甸的黑框眼镜,看着平平无奇的,还满脸无辜,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又什么都得到了。
她手里还抱着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猫,看着就品相不凡,却娇娇嗲嗲得靠在她身上,像是离不得她。
谭蓉蓉的目光扫过后面融星恽西裤上同色的猫毛。
一个荒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