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新恢复了正常。
“可是刚刚那么多人,还有直播......”郗禾担忧地问。
她被砸的瞬间闭上了眼,根本当时没看清具体情况,不知道事情会蔓延到什么程度
“事发突然,现场注意到你脸的人很少。”融星恽手搭在车门上,清楚地说,“艺术馆虽然有检查枪械以及易燃物等设备,但漏掉了没什么杀伤力的儿童玩具。”
“用弹弓打到你的是个七八岁的孩童,我怀疑有人买通了他的家人,再利用家里的孩子行凶。”
估计是给了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
而且也不是杀人放火,目标看起来明确到就是要打郗禾的眼镜。
大概率是罗斯玛丽事件的知情者,或者说已经怀疑上禾身份的人。
“当时情形紧急,导播意识到不对就迅速切了镜头,之后就截断直播了。”融星恽查到之后也松了口气,“这种公益活动关注的人也不多。”
幸好。
都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出乎融星恽意料的是郗禾的反应。
“是端木家那对兄妹。”
郗禾心底逐渐放松下来,闭了闭眼,笃定地开口。
“我知道,一定是他们。”她手指穿过凌乱的发丝,撑住发热的脑袋,难得在没有明确证据的情况下按自我判断来指认作案人。
端木棱根本不是如谢樾所说的来找妹妹的。
他是来找罗斯玛丽的。
她喃喃:“怎么办?”
硬要从客观事实来说,打掉她眼镜这件事根本算不上什么,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将她暴露在大众眼里有多严重的后果。
可是绝对不能放着不管,让他们得寸进尺地找麻烦,进一步扩大问题。
郗禾根本没办法用常态情况和办法处理。
融星恽看着郗禾低落又隐隐透着烦躁,像是不知如何是好,眉眼微沉,心中其实早就有了定数,但是没敢直接在她面前说。
他一抬眼,蓦然对上了车里另一个人的视线。
只见谢樾静静地注视着他的方向。
融星恽看到他眼底若隐若现的执意,搭在车门上的手指不自然地抽搐了下。
刹那间,两人的思维仿佛短暂地同频了。
“郗禾。”谢樾看向身旁的人,缓和了神色开口,“这件事不难处理。”
郗禾怔了下,抬起头,困惑地看着谢樾。
谢樾眼瞳漆黑,耐心又镇定:“这两个人只是端木家的嗣子而已,还没有拥有继承权,做错了事就该受罚,小惩大诫。”
这种家族一般都不缺孩子。
只是惩戒一下他们。
又不是要扳倒端木家,更不是要他们的命。
这件事对P4的任何一个人,其实都不算难。
谢樾:“今天的公益活动辛苦你了,先送你回家吧?”
郗禾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刚想答应,突然升起一股诡异的感觉,反射性抬起头。
融星恽也转过了身,看向特里维亚艺术馆的方向。
就看见孝随琛身后跟着一群黑衣保镖,气势汹汹地围在一个人的周遭。
人群中是个拄着拐杖的孱弱青年。
他身边自然尽数是端木家的人,其中有两个人用极其专业的手段绑了个人。
郗禾睁大了眼,脸色苍白,眼里尽是不可思议。
只见端木棱慢慢地走到了距离轿车不远的位置,在四周所有人警惕的目光下,一抬手,扯过被绑着手脚的端木熏拉到了她的眼前,手腕一推,将人推到了地上。
端木熏狼狈地跪跌在了地上,膝盖一下子蹭出了血迹。
“家教不严,家妹做错了事。”端木棱长叹了口气,注视着郗禾,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痴迷,万般无奈地说,“惊扰到了你,实在抱歉。”
“也不知道让她跪着道歉,能不能让你消气。”
他衣冠楚楚,手上对待血亲的动作却冷酷得骇人。
温温和和地发着疯。
郗禾看着端木棱,心中升起巨大的荒谬感,可记忆又不断地诉说这在过去其实很寻常。
“我不认识你。”她说。
“你当然不认识我。”端木棱却并不在意,清瘦的脸笑起来,“因为几年前的时候我也只是远远看见过你一眼。”
远到她是被人紧紧包围住,只在缝隙里露出了一个侧颜。
都没有正面见过,怎么会认识呢。
郗禾看着跌坐在地上既受伤又愤恨地盯着她的端木熏,开口第一句是:“你们先放开她。”
端木熏骤然睁大了眼,瞳孔抖了抖,破防到如受羞辱:“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谁对你这种脾气差又随心所欲的人好心了?!”禾难得暴躁地开口,直接斥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发疯吗?!”
“那你把他变回原样啊!”端木熏气势汹汹地和她对着争执,“你光在我面前说有什么用?!”
“你以为我不想吗?!”郗禾气得脖颈到脸颊都泛着血丝,“我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想,但我控制不了,我要是能控制得了我还用戴着这个破眼镜吗?!”
别人觉得这个体质是诅咒,郗禾又何尝不这么想?
她这辈子从未因为这个特殊能力而沾沾自喜过,或者想要利用这个能力去做什么事情,有的只是痛苦与迷茫。< -->>
73、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