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未尽地停下了这场由她主动开始的热吻。
程方秋的指尖滑过他棱角分明的脸颊,红唇娇艳欲滴,像是温室里盛开的玫瑰花,让人忍不住低头去采摘。
“傻瓜,你在我这儿是最特别的存在,其他人这辈子都不会超越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听懂我什么意思了吗?”
她的嗓音温柔似水,还带着刚亲热过的嘶哑,但是却莫名有股魔力,轻而易举就扫平了他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周应淮只觉得嗓音发干,愣愣地点头。
“听懂了就好,我还想睡一会儿,你一起吗?”
“我先去把碗洗了,等会儿再过来陪你睡。”
这个天气要是不及时洗碗,到了下午估计就要酸臭了,还会招一堆小虫,所以就算再想陪她现在睡一会儿,周应淮还是咬牙拒绝了。
更何况,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整个人像是被注射了一针兴奋剂,根本毫无睡意,他得单独待一会儿冷静冷静。
“那好吧。”程方秋便松开了他,重新躺回被子里,打了个哈欠,缓缓闭上眼睛,没一会儿,门口就传来了周应淮小心翼翼关上房门的轻微动静。
她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得逞的表情。
男人嘛,好好沟通还不行,得配上美人计才是绝杀。
虽然不知道周应淮有没有认真听进去,会不会改正,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以后绝对不会再在外面吃醋,从而做出“幼稚”的行为了。
昨天晚上没休息好,还喝醉了,程方秋这个午觉睡得格外沉,就连周应淮什么时候过来躺下的都不知道,迷迷糊糊中只感觉身旁凉风徐徐,像是有个人在帮她扇扇子,驱散了夏日的燥热。
一觉醒来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程方秋精神大好,难得缠着周应淮在床上亲了好久,才起床换衣服,出卧室门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阳台看她养的花。
“今天早上常彦安来的时候,我问过他了,他说刚栽种下去都这样,让我们不要浇太多水。”周应淮就和跟屁虫一样,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程方秋点了点头,想到什么,一脸怀疑地说道:“他自己家的蔷薇花都变成那个样子了,他的话能信吗?”
她可没忘记昨天在常家院子里看见的那一片“萎靡不振”的蔷薇花。
“应该能信。”常彦安说起养花常识的时候头头是道,不像是在说假话的样子。
至于他家那些重新栽种回去的蔷薇花…………………
周应淮眸中闪过一丝晦涩,那两夫妻倒是有意思,一个先前那么舍不得,但现在却不管不顾,一个专门要回去,却任其自生自灭。
挺心狠的默契。
“那好吧。”程方秋撇了撇嘴,左右找不到更懂种花的人,姑且先信一信常彦安。
两人在家简单煮了个面,吃完后就直接去了电话室。
机械厂为了方便员工工作和生活,在家属楼区域专门设立了一个电话室,接打电话比邮局便宜,厂里很多人都会选择在这儿打,但这也导致了每次来打电话都需要排队。
好在这个点,电话室没什么人,应该能在八点的时候排上他们。
“坐一会儿。”周应淮拉着程方秋在椅子上坐下,她出门的时候抓了一把糖塞进兜里,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快尝尝,我们还没选定用哪款当喜糖呢。”
周应淮不太喜欢吃甜的,他随意从她掌心中挑了一个黄色包装的糖。
“怎么样?”
“玉米味的,还可以。”
程方秋知道指望不上他,便将所有糖塞进了兜里,这一动作,就不小心碰到了旁边人的胳膊,她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
坐在程方秋旁边的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看上去也就十几岁,但却穿着厂里的统一工装,头发有些枯黄,扎成两个麻花辫垂在胸前。
她原本正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被程方秋这么一碰,吓得慌张抬起头,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秀气,算得上小家碧玉,可却因为脸上没多少肉,便显得那双圆滚滚的大眼睛格外大,甚至是有些人。
“对不起。”
汪月怡下意识地道歉,等反应过来后,又呐呐道:“没事。”
说完,她就重新垂下了头,下巴都快戳到衣领里面了。
程方秋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想到两人根本不认识,便止住了话头,偏头跟周应淮对视一眼,都有些懵愣。
这小姑娘成年了吗?而且看上去怎么这么唯唯诺诺的,一点儿都不像时下工人的自信朝气,要知道现在是家里如果能有一个当工人的,那可以说一家人都可以昂首挺胸走路。
1Eb......
当然,也有可能是性格的原因。
程方秋收起思绪,跟周应淮有一搭没一搭地小声商量着婚宴的细节,两人已经决定好要在国营饭店摆酒席了,现在只要把人邀请到位就行,其他的国营饭店都包了。
两人没聊多久,就轮到他们前面的人打电话了,也就是那个瘦小的小姑娘。
他们无意窥探别人的隐私,但是电话室就这么大,还是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进他们的耳朵里。
与此同时,排在他们后面的两个人小声聊了起来,看样子是认识这小姑娘的。
“小汪同志 -->>
53、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