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方秋捂着唇,夸张地惊呼一声,音量拔高好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有人不合时宜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虽然很快就收了回去,但是最里面的马树根还是听到了,他两眼一黑,差点儿气晕过去。
他本来就长得不好看,脸上又添了伤,就更丑了,但是怎么也称不上一句猪头吧?
程方秋见这一招有效,再接再厉:“赶紧把帘子拉上,别吓到小孩子了,不然晚上都要做噩梦。”
来围观的吃瓜群众有不少都抱着孩子,一听这话,纷纷捂住自家孩子的眼睛,然后又劝站在马树根病床旁边的杨丽群,“你家大丫头和二丫头也在,快把帘子拉上,吓坏了可咋办?”
杨丽群下意识地去拉蓝色的帘子,想把马树根跟众人隔起来,但是刚拉到一半就被马树根给打断了,“拉什么拉?你这臭婆娘也觉得我吓人?”
见杨丽群傻愣愣地还要拉帘子,马树根气得脸色通红,竟然直接撑起身子,整个人悬空在半空中,然后伸出手“啪”的一下打在了杨丽群手背上。
刺耳的巨响响起,光是听着就知道肯定疼得不行。
“哎哟,这身板不是挺硬朗的吗?看起来比我还生龙活虎,哪像是动不了的样子,你说是吧,张婶子?”
程方秋阴阳怪气地瞅了张桂香一眼,后者也没想到马树根会突然起身去打杨丽群,惊得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能找出反驳的话来。
还是马常军脑子转得快,连忙上前把马树根给摁回病床上,用被子给他盖得严严实实,恨铁不成钢又带着些许警告地小声道:“爸!”
马树根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中了程方秋那贱人的激将法了,脸色瞬间难看起来,配上脸上的伤活像个鬼夜叉。
马常军不经意间瞅了马树根一眼,吓得不敢再多看,心里嘀咕着自己之前下手有这么重吗?
是的,这伤是他打的。
当时他接到消息后就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在听到是周应淮打的人后,就动了把这事闹大的心思,一来能讹周应淮一笔,好补上为了进技术部门而花的钱,二来也是向胡平生递交投名状的好机会。
只要他除去了周应淮,那胡平生肯定会高看他一眼,日后在技术部门胡平生是老大,那他岂不是就是老二?
可周应淮动手打的地方都是隐秘部位,不脱衣服根本就看不见,而且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被打的地方疼痛难忍,却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来,就连医院给出的验伤结果都是为零。
医生还说他爸之所以会晕过去,是因为惊吓过度。
直白一点儿来说就是纯粹被吓晕的。
马常军感到既愤怒又丢人,可让他放弃送到眼前的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能甘心!而且两家既然都已经注定无法交好了,那他还不如直接撕破脸皮,借此为自己谋些好处。
所以在得知当时没人看见周应淮动手打人的全过程后,他就亲自动手把自己父亲狠狠打了一顿,为了获取同情和信任,他还专挑了别人能看得见的部位打。
与此同时还交代了家里人一定要统一口径,咬死是周应淮动的手。
马常军笃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周应淮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可万万没想到家里这几个猪队友当时说得好好的,一到关键时刻就各种掉链子,简直没眼看!
马常军深吸一口气,转头一脸悲戚地看向程方秋,恨恨道:“我爸都成这样了,你还说这些话故意刺激他,你这个人有没有良心?”
说完,又故意顿了顿,然后才装作恍然大悟一般指着程方秋道。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爸,来个死无对证,以为这样就可以将你偷人的丑事,还有周应淮打人的事情一起抹掉?没了目击证人,到时候你们想怎么狡辩就怎么狡辩!”
“我们都是一个厂的,你这毒妇心怎么这么黑?也就应淮瞎了眼,就算顶着绿帽子,也要把你当成宝。”
说到这儿,马常军勾起一抹讽刺的笑,还不忘跟其他人卖惨,“我和我媳妇儿在厂里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被欺负成这样,都没个说法啊!”
就算刚才这一家子破绽百出,但还是有人墙头草似的顺着马常军的话声讨起了程方秋和周应淮。
“打人就该道歉赔钱,你们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地去刺激病人,没看见他都那么虚弱了吗?”
“他年纪都可以当你爹了,怎么下得去这么重的手?亏我以前还觉得周同志是个好人,结果………………
“要我看,都怪他新娶的那个老婆,要不是她不要脸地背着周同志偷人,哪会发生这么多事?放在以前,早就把她拖出去和奸夫一起浸猪笼了!”
这种时候总有是非不分,装聋作哑的跳梁小丑出来伸张正义。
程方秋冷笑一声,等闹剧过半,见时间差不多了,她才慢悠悠开口:“说完了?那该我说了。”
她这么气定神闲,胜券在握的样子让马常军心里莫名爬上一丝慌乱和不安,可是转念一想她拿不出证据,又能翻出多大的浪来,便按兵不动,没有开口。
“钱书记,张调解员,你们都听见了,马常军一家,还有这些人。”她指了指马常军他们,然后又指了指刚才开口的那几个人,“他们一口一 -->>
66、恶心的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