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帐内外
这人怎么总是敲她脑袋?虽然不疼,但感觉怪怪的……詹杏儿伸了伸拦腰,直直地倒向身后的大床,闭上了双眼。
原本以为很容易就会入睡,可是根本睡不着!一刻钟之内,詹杏儿像一条咸鱼样翻过来覆过去,最终还是睁开了眼睛。
谢钧从净室回来,见两重帐里没有动静,便以为詹杏儿已经入睡了。他熄了一盏盏灯,只留一对龙凤烛在内室闪着微弱的光。
寂静的春夜,能听见雨落下来的声音。谢钧躺在地铺上,看着距离自己不过一步之遥的红帐。忽而,红帐里传来一道轻声细语,打断了他翻飞的思绪。
“谢钧,你睡了吗?”
“没。”
听到回答,詹杏儿从中间滚到了床边:“我也睡不着,我们聊聊天吧。”
谢钧:“聊什么?”
“随便聊都行啊。”詹杏儿想了想道,“聊聊你跟柴昭?上次他话说一半没说完,你接着说。”
谢钧可不想在新婚夜跟自己夫人聊一个外人的故事,他状似漠然道:“我不善言辞,只我一人说没什么意思。”
“那你想怎样?”
谢钧将平躺改为侧躺,面对着一帐之隔的詹杏儿道:“我们来玩个游戏,每人分别说五件自己做过的事情,若对方没有做过,便算赢一局,最终赢局多的人获胜。”
“好啊。”一听玩游戏,詹杏儿立马答应了下来,“那彩头是什么?”
谢钧:“若是你赢了,明日可以去我的私库,随便挑一件喜欢的。”
詹杏儿觉得没问题,点头道:“行,如果你赢了,我这边你也随便挑。”
谢钧让詹杏儿先说,詹杏儿也没推辞,想了想道:“我小时候被狗追过一条街!”
这个问题詹杏儿本认为自己是包赢的,没想到谢钧竟然说有,她讶然:“谢钧,你不会为了赢撒谎吧?”
谢钧:“……我从不撒谎。”
詹杏儿表示不信,毕竟以谢钧的出身,他能遇见狗的次数估计都屈指可数,更遑论被一条狗追得满街跑?谢府的仆人又不是吃白饭的。“那你怎么会被狗追呢?”
谢钧回答得很简单,只有四个字:“无妄之灾。”
詹杏儿:“到你了。”
谢钧:“嘉成十四年的科举,我是第一。”
谢钧语气如常,没有丝毫炫耀的意思。詹杏儿没有这方面的经历,只好闷闷道:“我没有。”
但是谢钧启发了詹杏儿,她得意道:“我杀过刺卫狗贼,你有吗?”
“没有。”谢钧又问,“你上过战场?”
赢了一局,詹杏儿心情不错,她兴致勃勃道:“没上过,我爹不让。但是我遇到过混进城中的奸细,被我识破了,跟他们干了一架!”
谢钧低笑一声:“夫人厉害。”
“承让承让。”詹杏儿嘿嘿一笑,“到你了。”
“我会做红烧鱼、番茄鱼、鲫鱼汤、清蒸鲈鱼、松鼠桂鱼……”谢钧一直往下数,詹杏儿有点懵,便没打断他,但粗粗一听这人应该报了不下十种鱼的菜名。
最后,他还停下来问:“你会吗?”
詹杏儿直接将红帐掀开,怒道:“我不会,但你确定你会吗?明明三个月前,你还连条鱼都不会处理!”
想到某个画面,詹杏儿又修正道:“不,是连条鱼都抓不住!”
谢钧也起身,半坐着看她:“你也说是三个月前了,需要我给你讲一讲士别三日的故事吗?”
“谁要听你讲,这个故事我八岁的时候就知道了好吗?”詹杏儿还是怀疑,“这局且算你赢,但明日我要问问府中的人,看看你是否真的会。”
“那多麻烦,而且府中的下人也不一定会说实话。”
詹杏儿奇怪地看着谢钧。
谢钧良心建议:“不如我每日给你做一道,你亲自验证。”
詹杏儿的神色更加奇怪了,这厮素来小心眼,不会是想报复自己吧?但这确实是个靠谱方法。片刻后,她犹豫道:“你做的时候喊我,我得站在旁边,监督你。”
谢钧答应得很干脆:“可以。”
第三局,詹杏儿道:“我曾经亲手做了一顶纸帽子送给公主。”
詹杏儿特意强调了一下“纸帽子”,可是谢钧别说是纸做礼物了,便是亲手给人做礼物也从未有过。
一看谢钧的表情,詹杏儿便知道自己赢了,她高兴地抬了抬下巴,示意谢钧继续。
两人你来我往,最终打了个平手,詹杏儿躺回去,睡意上头道:“今日先放过你的私库,日后我们俩再赌……”
红帐有些乱,谢钧起身将缝隙理好,重新躺回了铺盖上。
因着素日要早起练功,所以虽然昨夜有些失眠,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