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的邻居是一个某政府部门的文员,每天朝九晚五,周末双休,逢年过节拉回满满后备箱的过节福利,据说油费都会报销。

  此时凌晨两点,路人甲出差回家,路过邻居家大门。此时邻居家夜深人静,连他们养的狗都睡了。

  默默注视几秒,低头看自己手里提着的断头大公鸡,这是雇主给自己的加班福利。

  路人甲默默的打开自家房门,走进去,轻轻的关上。

  早上七点半,盘腿坐床上打坐,路人甲听到隔壁传来两声狗吠和撒欢的踢踏声,但很快被制止。隔壁女主人捏住大金毛的嘴,“嘟嘟,小声点,隔壁叔叔还在睡觉。”

  嘟嘟兴奋的摆大尾巴,拿头拱女主人,嗓子里发出低沉的闷声。

  文员带着围裙进进出出,手里拿着丈母娘昨天送来的新鲜青菜。
  听到媳妇说话,探头朝隔壁瞅了眼,“啊?小陆还没起呢?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玩多可惜,一会你遛嘟嘟回来了去叫叫他,咱们一块去玩。”

  “可是小陆昨天好像加班到挺晚,咱们现在吵醒他不太好吧。”女主人记得自己昨晚上厕所时好像听见隔壁回来的声音,那时候都后半夜了。

  “又加班了啊,也不知道小陆干什么工作呢,总熬夜对身体不好啊。”叹了口气,文员放弃了,招呼媳妇赶紧去遛狗,回来吃完饭就要出发了。

  路人甲的五感异于常人的灵敏,所以哪怕隔着两道门,隔壁在门口的说话声还是一丝不落的传到他耳朵里。

  说实话,路人甲也想出去玩,而且隔壁邻居人超级好,一点也不用担心跟他们出去会坏心情。

  但是,路人甲看着自己快要见底的钱袋,沉默了。贫穷,真是美好生活的克星。

  这时候,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声音急促,半点没有扰人好梦的自觉,咄咄不休催促着路人甲接听。

  “陆大师!”是昨晚的大娘,“多亏了你啊!今天我家大母鸡果然下蛋了!你赶紧过来吧!大娘给你蒸十个大鸡蛋!”

  “谢谢,不用了。”
  “客气啥!赶紧过来吧!哎呦呦,这下的蛋比之前还大呢,我早就说该请大师瞅瞅,总不下蛋算什么事。什么药不药的,你们说的那什么药,那是给鸡吃的吗?鸡吃了,人再吃鸡那不得把人……”

  大娘迟迟不挂电话,不忘穿插两句催路人甲过去吃鸡蛋。

  路人甲沉默了两秒,挂断电话,在电话再次响起之前把人拉黑。

  其实大娘人也很好,还把做法事剩下的断脖子大公鸡让他带回来吃。就是大娘家里这里太远,往返要两个时辰,怕不是会耽误今天的行程。

  在太阳直射卧榻之前,路人甲从床上站起来,舒展筋骨。

  其实路人甲一直不是很喜欢打坐,毕竟师傅从小教他的就是龙手虎步或打八卦,照他老人家说,打坐是打输了反省自己的标志。反省自己是不是少骂了一句,总结自己吃了多少亏,然后下山找补回来。

  不管这种说法真有几分道理,还是从根生就是师傅对和尚的偏见。总之,师傅一定没料到城市里边不许练功。

  在搬到这里的第一天,路人甲就被对面楼房举报了,理由是破坏市容。

  “小同志,咱们这边毕竟没封阳台,蹦蹦跳跳也容易掉下去。”民警看看对面难缠的大妈,再看沉默的路人甲,还是劝说教育为主,“咱们在屋里玩啊。”

  大妈:“他就是在跳大神,他在咒我!你们赶紧把他抓起来!哎呦呦,我心脏疼,我脑袋疼,我浑身都疼!”
  “……”

  回想起往昔,哪怕路人甲最近缺钙,长时间盘腿腿抽筋,也有点不敢去阳台。

  ‘咚咚’木门被敲响。
  文员还是觉得留路人甲自己在家太凄惨,过来叫他过去吃饭。出去玩还是补觉先不说,先吃早饭嘛。“小陆,小陆你醒了吗?哥做好饭了,过来吃点。”

  过去开门,半路,路人甲扫了眼桌沿被不明生物啃得坑坑洼洼的木桌,上边整齐摆放着一摞老旧泛黄的书,还有一沓黄符纸和砚底一小层朱砂。

  不久,陆姜打开房门。“齐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齐源,“给嘟嘟的平安福。”

  齐源闻言赶紧把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几根指头捏着黄符边缘,有点怕污了符纸,“啊?给嘟嘟的?那我赶紧让你嫂子缝个布袋装起来。”

  说完风风火火的朝自家走去,不忘嘱咐陆姜赶紧过来吃饭,“洗把脸赶紧过来,吃了饭再收拾。”
  “嗯。”

  望着对面欢欢喜喜的一家人,陆姜悄悄拉出刚刚整理好的包袱。离别总是伤感的,有缘自会相见,他还是不要告诉齐哥他们自己要退租了。

  “看我们嘟嘟,好神气。”齐源看着媳妇把平安福系在嘟嘟脖子里,嘟嘟昂着脑袋的样子,觉得自己嘟嘟简直跟哮天犬两模两样,“虽然品种和国籍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