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脑袋来,看了公孙敬声一眼后好奇地问卫伉:“大兄,他是谁?”
小九看到公孙敬声的时候没什么反应,但是公孙敬声看到她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听到她对卫的称呼,公孙敬声带着几分惊讶问道:“伉表弟,舅舅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么大的女儿了?难道她和你一样,也是在民间长大后才被舅舅认回来
的?”
公孙敬声的话音刚落,卫伉的脸色就沉了沉,他先是低头跟小九介绍道:“小九,他是大姨母的儿子公孙敬声,算起来也是你的表兄。
然后才抬头对公孙敬声道,“小九她……………”
他的话还没说完,小九就抢着道:“你管我是不是在民间长大才被我爹认回来的?你一个姓公孙的,还能管到我们老家的头上来不成?”
什么玩意儿?
别以为小姑娘年纪小没听出来,公孙敬声最后那句话绝对是不怀好意的,既然是不怀好意,那么他们就没必要客气了。
马车里的卫不疑和卫登听到小九这话,立马就跟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就是,他们老卫家的事关他一个姓公孙的什么事儿?
虽然卫君孺和卫青是一个娘生的,但是他们的孩子可不是一个爹妈生的,而卫伉又是卫不疑和卫登的兄长,他们当然更亲近卫而不是表兄公孙敬声了。
更别提公孙敬声虽然是他们的表兄,但是由始至终他都不像霍去病那样疼爱和照顾他们,所以想让他们发自肺腑地敬重他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只是卫家三兄弟即便不像敬重霍去病那样敬重公孙敬声,但是碍于长辈的情面和长幼有序,他们也从来没有对他无礼过。
结果谁也没想到平日里他们不敢说的话,不敢做的事,小九竟然就这么干脆利落地给办了,尤其是卫伉,他不是不知道公孙敬声瞧不起他,但是卫青向来敬重自己的三个姐姐,卫伉自然只能忍让公孙敬声几分了。
他也不想因为他们小辈的事情,破坏了长辈之间的情分。
只是卫伉虽然是忍让惯了,但是到底也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怎么可能没点脾气?这会儿听到小九这么顶了回去,他嘴角的笑意差点要藏不住了。
小九的话让卫伉三兄弟听爽了,公孙敬声则相反,他原本脸上还有点笑意,这会儿全没了,盯着小九看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不善:“不愧是在民间长大的,就是没规矩,连长幼有序的道理都不懂吗?”
马车里的卫不疑和卫登待不住了,兄弟两人也把脑袋从马车里伸了出去,卫不疑出声道:“敬声表兄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小九年幼,便是在言语上有所得罪敬声表兄也不必如此斤斤计较吧?”
卫登紧随其后:“就是,哪有说不过人就拿辈分说事儿的?羞羞脸。”
公孙敬声向来在卫家三兄弟面前霸道惯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明明有求于人,刚刚一见面还暗搓搓地借着小九讽刺卫伉一下。
他原以为卫伉他们三兄弟会跟以往一样默默忍下,但是没想到今天只是多了一个小九而已,他们对他的态度竟然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
公孙敬声看向卫伉,问他:“伉表弟,你作为他们三人的兄长难道不说点什么吗?”
换做别的时候,卫伉或许会想着息事宁人算了,但是卫不疑和卫登今天是为了小九出头的,而小九则是为了他出头。
所以卫伉有可能反过来劝小九他们不许对公孙敬声不敬吗?
当然不可能了。
“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小九他们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卫伉对公孙敬声说,“不管我们是在府上长大的,还是在民间长大的,一样都是我爹的孩子。”
“由始至终,我爹都没有区别对待过我们。”
虽然卫伉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在骂公孙敬声,但是连在一起来听却跟指着公孙敬声的鼻子说他多管闲事没什么区别。
公孙敬声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极了,偏偏这个时候小九还故意火上浇油道:“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在官宦之家长大的我也看未必全都懂规矩吧?”
“毕竟长幼有序之前可是尊卑有别,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大兄你是宜春侯吧?二兄你是安侯吧?三兄你是发干候吧?”
“那不知敬声表兄你是什么呢?”
听到小九这么问公孙敬声,卫伉他们差点忍不住笑出声,公孙敬声是什么侯暂且不说,反正他们可以确定小九肯定是故意耍猴了。
因为他们相信小九没见过公孙敬声,但是不相信她不知道他的情况。
真要不知道的话她肯定不会说出这番话了,毕竟她意在让公孙敬声难堪而已,又不是真的想要知道他有没有被封侯。
卫伉他们能够想到的事情,公孙敬声当然也能了,他向来是没怎么把卫三兄弟放在眼里的,主要是他跟最大的卫伉都相差好几岁,更别提最小的卫登了。
结果偏偏他们兄弟三人因为卫青这个亲爹而被封侯了,那时候他们最大的也不满十岁,要不是因为他是他们的表兄,要不是因为卫青曾说自家人不必太见外,他每次见到这三个他没怎么放在眼里的表弟甚至都得行礼。
如此一来,公孙敬声对卫信兄弟三人自然是不喜了。
当然了,经过今天之后最让公孙敬声不喜的大概就不再是卫伉三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