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名字,乍提起她,郁仪仍能想起承恩寺里和她的一面之缘。
“宁王也要成婚了。”孟司记在一旁提醒着,“娶的是晋国公家的小姐。”
“她啊。”太后点头,“也选一匹送给晋国公家的小姐吧。'
“太后这般的恩福双全,这样的赏赐只怕两位王妃都要感恩戴德了。
“哀家不过是个未亡人,哪里有什么恩福。”太后摆了摆手。
刘司赞捧着这几匹缎子下去了,何司饰又端了些首饰到太后眼前。
太后平日里对金器淡淡的,故而也只略看看便挥手叫抬下去:“收进库房里吧,日后若皇帝的后宫添了人,哀家再赏她们便是了。”
孟司记的眼神好,指着其中一根簪子道:“娘娘瞧瞧,这是伽南香嵌珠簪,簪首是东珠,簪尾镂空可以放香药,做工精巧心思也奇绝,娘娘不如戴上试试。”
眼瞧着要到了用午膳的时候,没有大臣,也没有琐碎的案牍劳形。太后对着何司饰招手让她上前来,将这根簪子拿起来端详:“的确是不同寻常。”
言罢又笑着指孟司记:“你这丫头,整日里哄我,我这个年纪,还如何能花枝招展的,叫人看见了也不成体统。”
“哪能呢。”几个女使都围上来,开始替太后解开头上的珠翠,“娘娘的千秋节就要到了,所谓千秋,自然是万岁千秋了。”
太后的余光看见在一旁安静写字的郁仪,对着何司饰说:“哀家瞧着这白玉秋叶耳坠子不错,你拿去给苏侍读试试。”
郁仪骤然被点到名字,愣了一下:“娘娘......”
何司饰走到郁仪面前打量她,又回头对太后笑着说:“娘娘好心意,这耳坠子的确很衬苏侍读的皮肉,只是苏侍读耳上还没有耳洞呢。
连太后都有些惊讶:“你母亲也没给你穿个耳洞吗?”
郁仪点头:“那时只顾着读书,鲜少有时间花在梳妆打扮上。”
太后来了兴致,对何司饰道:“映禾的耳洞是你穿的吗?”
何司饰点头:“前年冬日里穿的。”
“你来给苏侍读穿一个吧。”太后今天看着心情好,亲自走到郁仪面前,拿着这对白玉秋叶耳坠子比了比,“真是好看。”
“打扮自己是好事,能在打扮好看的年纪打扮是最好的,哀家喜欢看你们打扮。”
郁仪心里头有些惴惴的,又起身谢恩。
孟司记拿了银针、丝线、桂花油过来,刘司将灯罩取下,何司饰接过针在灯火烛焰上烤过一轮:“就像是蚂蚁咬了一口,不疼的。
屋子里供了冰,刘司拿了两块在郁仪的两只耳垂上搓了几下,湖冰化成了水流进襟口,郁仪冷得吸气,刘司安慰她:“现在凉,一会儿穿时就不疼了。”
丝线在油碗里蘸过,穿进针眼里。何司饰用左手扶着郁仪的下颌,另一只手捏着银针。手起针落,当真是感觉不到疼的。她麻利地将丝线两头打了结以防掉落,另一只耳垂如法炮制,也穿进一根丝线。
“苏侍读记得每日早晚拉动一次这根丝线,防止长进肉里去。上头浸了油,你扯动它也不会痛的,多平卧,少用手去摸它。这么养上个十天半个月,就能戴上娘娘赏赐的耳坠子了。”
郁仪谢过何司饰,太后看着也很高兴:“待养好了,记得戴上来给哀家瞧瞧。”
一面看,一面又唏?:“哀家在怀皇帝之前,还怀过一胎。只可惜五个月时没留住,还是给没了,哀家没忍心看,听说也是个女孩儿。要是当年能活着生下来,也有你这么大了。”
太后也不过才三十五,往前算算,估计是她十五六岁时的事了。
不知当年时何等的心痛,如今竟然也能轻描淡写地提起了。几个女使安慰了一番,说如今永定公主也大了,没能来到世上的小公主估计早已经登了极乐之类的话。
太后拍拍郁仪的手:“哀家知道往前看,你们不必宽我的心。只要映禾和瞻徇都康健,哀家也没有别的挂念了。"
一群人笑语盈盈地坐在一起,这画面竟是说不出的祥和美好。
太后拉着郁仪的手,宛如一位慈祥的母亲。
*
因为穿了耳洞的缘故,这一阵子每个见到都仪的人,都要揶揄她两句。
就连秦酌看了都大呼新鲜:“我家小妹穿耳时才六岁,眼馋她姐姐们的耳环,又害怕疼。我娘拗不过她,给她穿了耳,她欢喜得跟什么似的,养了三五日就换了耳环来戴。”
没有镜子,郁仪不由得问:“我现在看着很惹眼吗?”
“也不是。”秦酌打量着她道,“就是平日里你总不打扮,好多人总是忽视你是个女公子,现下倒给他们都提个醒,叫他们时刻警惕着,少和你拉拉扯扯套近乎。”
郁仪笑笑:“有时候模糊了性别不是什么坏事。”
秦酌听后啧了一声:“你管他们呢?你是女孩儿的事本就是事实,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他们看惯了也就惯了,太后还没说什么,哪里轮得到他们多嘴。我觉得挺好看的。”
听他这么说,郁仪也宽慰不少:“我这阵子总想去外头买个宅子。”
“想通了?”
“到底不能整日住在宫里。”郁仪心里也觉得,离皇帝太近不是什么好事,也容易让太后心里头忌惮,“我听说 -->>
24、乐游曲(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