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
秘书走过来,低声唤了声
圣德的孝孝嘉音,也就是孝随琛的母亲随意地“嗯”了声双手环在身前。
她的目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停留在郗禾的身上,满是欣赏的同时又有些感慨:“你知道吗?漂亮、聪明又有钱的人哪里都是。”
“但是我唯独喜欢她身上的正直和魄力。”
这也是孝嘉音今天见到的唯一的惊喜,所以她愿意额外耗些神去郗未达成目的。
并不是说其他的学生就绝对不好,只是对她而言,有心机有手段的人太过千篇一律,可能对他们自身而言,从小金尊玉贵的长大脾气大很正常,天生就该被爱。
但孝嘉音不这么觉得。
有钱又比不过她,手段也就那样,她看不到这些人身上除开物质条件以外的任何闪光点。
“可惜呀,她不是我的女儿。”孝嘉音叹了口气,惆怅地看向了下方的孝随琛,见他脸色苍白、神色恍惚地望着郗禾,愈发无奈,“感觉指望他还不如指望我自己呢。”
秘书:“?”
学院女王的评选已经正式落幕。
连高?月都已经被联邦警方带走,此时会堂里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开始往外走。
孝随琛仍坐在座椅上,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要和他的董事长母亲说话,可他只是定定地看着高台上和谢樾说着话的郗禾。
难怪他之前时不时觉得郗禾像她。
她们是同一个人。
孝随琛咬了咬干涩到起皮的嘴唇,光是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就浑身发麻。
郗禾已经能站在所有人眼前面不改色地揭伤疤。
可归根究底,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他送的那束花。
如果不是因为他,郗禾本可以不用受那么多那么多的伤害。
身旁的两人还在对话。
“你不去处理吗?”融星恽问。
他掩饰般地开口扯开话题,目光甚至有些晦暗,如同不敢直视帘外落下的晨光。
花谕笙下巴搁在手腕上,目光一直落在禾的身上,从始至终都没有挪过半点,眼瞳里满是欣赏与骄傲,听到融星恽的话才“嗯?”了声。
“我早就安排人去处理了。”花谕笙随意地侧眸,和变脸似的,丝毫不掩饰瞳中的漠然,“区区一个高家。”
如果不是因为此事关系到郗禾,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难得你这么有耐心。”融星恽轻嗤一声。
“嗯?我?”花谕笙像是听见什么稀奇话,挑起眉,好整以暇地说,“有耐心的不是你吗?”
“你都能守在教堂里守株待兔,拐弯抹角的帮忙,最后又自荐,这一桩一件哪里像你的作风?"
要知道,融星恽向来是能一下解决,绝对不拖沓到下一秒的冷冽脾气。
“不过我真的佩服起你来了。”
花谕笙垂下眼,轻叹了一句:“如果我像你这样,从头到尾都知道始末,哪怕她愿意自己处理一切,也舍不得让她就这么受欺负。”
刚刚郗禾那番话,她自己说起来都不难受了,倒是听得他受不了。
“这里没别人,你不用挑拨离间。”融星恽冷冷扫了他一眼,嘲讽起来,“你倒是愿意帮,也得她愿意接才行。”
他顿了顿,内敛地解释:“有些事我知道得晚了点。”
融星恽虽然因为“罗斯玛丽”的事件一直放不下心,可从来没有想伤害过她。
正因为他见识过当初的案件,所以才会格外紧张。
融星恽猜过郗禾想竞选学院女王的目的,但终归没料到她今日的言行举止,不如说他其实之前把禾想的太简单了。
她的善良融星恽未曾见过的、极具原则性的善良。
可他虽不像孝随琛那样直面过郗禾的面容,可终究隔着幕布受过影响。
所以他也一直在压抑着那种感觉,哪怕在认可她,也会下意识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出于真心。
可在此时此刻,融星恽希望他心脏不可思议跳动的频率是因为自身意志,而不是被所谓的诅咒所引导才认可郗禾。
“我知道。”花谕笙状似无意地说,“有时候真羡慕随琛,救人还能救两次。"
“花谕笙。”
孝随琛听着他们的声音,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像是终于忍不住,眼里充斥着血丝,声音甚至有些哽,如透不过气般开口。
“你骗我。”
“骗?”花谕笙轻笑着,疑惑地看着孝随琛:“我骗你什么了?”
“那天在休息室里当你模特的是不是她?”孝随琛一旦想通一件事,件件关窍就如同瞬间被打通,过往的疑点尽数浮现在眼前。
“是。”花谕笙欣然承认。
孝随琛听到他轻描淡写的声音,愈发难以置信,颤抖着睁大了眼:“你分明知道她是我的心上人!”
“我知道什么?”花谕笙眨了下眼,反问。
孝随琛一怔。
“我知道你的心上人是个漂亮到让人不省人事的圣德学生,你对她一见钟情,但不知道她的姓名也不知道出身,连长相都说不清楚,她还不愿意告诉你是谁。”
花谕笙手腕搁在桌上,靠坐在了椅子上,耳垂上的墨色微晃,笑意盎然地说。
融星恽坐在两人中间,头一次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