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她本来就是受过义务教育,伸手不打笑脸人的社会主义好学生。
孝随琛这个可怜又卑微的样子搞的像他们过去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想到会堂那天他还掉过眼泪,禾觉得有些事还是得解释一下。
“我知道你在愧疚什么。”她站到孝随琛面前,认真地说,“高?月的事因你而起,所以我最后也当众利用了你,还有孝家的权势来帮我作证并处理这件事。”
对她而言已经算一报还一报了。
况且孝随琛终归是在泳池救了她一命。
郗禾觉得这件事到此为止就好,她不再怪孝随琛,孝随琛也不用因此感到愧疚。
“我知道。”孝随琛低着眼点了点头,“你的诉讼案件孝家会完善处理,我也全程关注,只是我还是要当面和你说声。”
他顿了顿,说:“对不起。”
孝随琛笑了起来,眼眶还是有些泛红。
有些事一定会越解释越黑,反倒像在找理由,毕竟在宠爱中长大的独生子大多比不上在纷争,算计中成长的人来得成熟,也注定比不过他们处事妥善。
禾看着他这副样子,还是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郗禾认真看着孝随琛,“如果当天中午,不是花谕笙,而是你替我解了围,我其实是不怎么会怪你的。”
她是个共情能力不算弱的人。
恰好,她还特别能理解这种局势。
旁人对孝随琛有占有欲所以因此产生了嫉妒心去迫害别人,就像是疯狂人士对她有占有欲去欺负别人一样。
郗禾算是个“缘由”,但她和孝随琛不同的地方是,她如果看到有人因为她去迫害别人的时候,她一定会亲自出面阻止,并且用各种办法去杜绝这件事的发生。
他们天然就是有区别的。
郗禾能因为孝随琛的生活环境理解他的行为,却不代表她能接受并原谅。
所以她在利用起孝家时也理所当然。
“我明白。”孝随琛点了点头。
不过他也不会说些不切实际的“如果”。
事已至此,有些话早已没有意义了。
“不过,关于花谕笙......我知道有些话听起来可能会像挑拨离间。”孝随琛犹豫地看着郗禾,“在道别之前,有些话还是要解释一下。”
郗禾疑惑地看着他。
“你记得你有一天给花谕笙当模特,当时我进休息室,和你说了几句像是讽刺的话吗?”
孝随琛先是问花谕笙,他“家里人”同不同意他交这个女朋友。
后又是用讽刺的语气,说“模特”拎不清。
他后面说的、也就是最重要的,是要人在恋爱之前,要了解对方的家庭状况。
“我不知道花谕笙在想些什么,也分辨不出他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孝随琛低声说,“但他在我面前说过他喜欢你。”
郗禾一怔,心跳突兀地空了下,手指却下意识地摸向了脸上的镜框。
花谕笙...喜欢她......?
他,他不会是在故意气孝随琛吧?
可他们不是兄弟吗?
“花家,是出了名的唯血统论,甚至出过非公主不娶的传闻。”孝随琛望着郗禾,轻轻地说,“花谕笙就是因为家里想给他订婚,所以这几天都不在圣德。”
他这么一说,郗未立即想起来。
虽然模特的交易合作还在,最近花谕笙好像确实没怎么联系过她,上次她问的时候,他还说家里有些事要先处理一下。
原来是订婚的事吗?
“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孝随深深吸了口气,快速地转过头,生怕他的视线还在依依不舍反倒惹人烦,闷着声丢下一句哽咽的话,“你如果有麻烦...也可以联系我,我什么都会帮你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快步跑向了香草园的另一边。
徒留下郗未有些迷惘地站在原地。
她看了看手机屏幕,打开聊天框里花谕笙只字未提婚约一事,又想到刚刚孝随琛提的他喜欢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莉莉的占卜难道真的在逐步应验吗?
郗禾面露迟疑。
她不知道花谕笙在孝随琛面前说喜欢她是出于什么原因,但她...难免有些在意。
可她谨慎地回忆起她是否有在花谕笙面前掉过眼镜的情况,又联想到最近梅拉妮最近的状况。
郗禾不得不担心。
是她的诅咒变强了,还是这副眼镜有点压制不住了......?